原创： TogoCareer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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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请你说说上海市有多少出租车？”腾讯战略部的校招pretalk上，应届生雷准被这个问题当场激懵。时光倒溯三个月，这让他想起当时尚在国外参加某快消公司面试时，当时遭遇的问题是——洛杉矶一共有多少只鸽子？
从美国辗转回国，一路疯狂海投面试，让这位约翰霍普金斯大学的高材生也备感无力。
2019年夏季，中国将有834万高校毕业生走出校门，留学生回国人数达60万。应届毕业生数据，比10年前高出223万，比15年前高出554万。
在这些人当中，有人选择留在阶梯教室继续深造，有人选择扎进一线城市漂泊奋斗，开启人生的“游牧”阶段，也有人则像印第安式回旋镖一样回到家乡。对于大多数人而言，毕业意味着看待时间的概念发生剧变。
它不再规矩有序，而是充满扁平和未知。走出象牙塔步入社会，也意味着这个世界评判他们的维度更立体。
不过，旋即而来的现实显得较为诡谲。一方面，随着社会发展新兴技术兴起，年轻人似乎有更丰富多元的就业选择；另一方面，应届生数量逐年攀升，恰逢经济周期波动，有点“屋漏偏逢连夜雨”的意思。
无数应届生踏入社会，第一步就是求职就业。在没有参考路标的风雨里，深一脚浅一脚地行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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就业寒冬OR贩卖焦虑
国内上游资本与下游企业双显疲态，应该是在2018年下半年彻底爆发的，当时恰逢19届毕业生的秋招季。漫天盖地的名企缩招和裁员消息，漫过无数求职学生的心头。从网传知乎的大规模的裁员，再到美团、京东、滴滴、网易等大厂的人员优化，就业寒冬的消息持续发酵。
焦虑态势亦如雪崩是从媒体和社交平台开始的。知乎、脉脉上只要有哪家公司的负面，立马能引来众多吃瓜群众围观讨论，在七嘴八舌的讨论声中，人们都有一种错觉：那家舆论漩涡中的公司很快就要死了。
图片源自网络
在原本就不美好的现实里，焦虑被进一步贩卖、放大。
许多年后，当宋佳悦再次回想2019年秋招时，她总能想起在汹涌的求职大军里，她像只候鸟般辗转各大城市赶校招宣讲和面试，却更像玻璃窗上的苍蝇，眼看未来无限光明时却被拦住去路。
2018年，宋佳悦先后尝试了百度、华为、网易和仅供当的面试。到最后，她开始怀疑自己是否适合互联网公司。
“其实最吃亏的就是实习经历，国内竞争者大多都有大厂的实习经历，海外留学回国的那帮人也很强。”说到这里，宋佳悦显得有点无奈。
曾几何时，只要是有点想法的学生会干部就能进“大厂”。但这条路，如今已经是不可能了。事实上很多学生从大二就开始实习，即便是短短两个月的暑假，即便是进大厂打一回酱油，照样趋之如骛着急为自己镀金。更有甚者，在校创业、创办工作室、项目一个接一个，早早就为未来做打算。
此外，如今的校园里早已拥有丰富的实习机会渠道，学生获取相关岗位信息也更加便捷多元。随着像TogoCareer这类为在校生提供名企内推岗位、行业趋势动态的公司崛起，更是打破了原来的信息鸿沟。
“人不能选择自己身处在一个怎样的时代里，往往是时代给你赋予势能。如果这份势能不够，那就得靠你自己努力了。”
或许是靠着这股劲儿，年关之后的春招补招，宋佳悦如愿拿到了字节跳动的Offer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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留学生是什么水平
留学生在这场求职中，显得有几分尴尬。有人调侃道：“你信或者不信，国内HR鄙视链就在那里，不偏不倚。”在大多数HR的认知里，叫得上名字的学校就那么几所，再看看让人摸不着头脑的专业名，很容易就将留学生的简历“放生”了。
放眼国内，名牌985/211院校应届毕业生的竞争力依旧那么强劲。当然，从众人都耳熟能详的国际名校留学回来的学生，依旧在这场求职中显得噤若寒蝉，纷纷降低了自己的期望。
白晓东是山东财经大学经济专业的应届生，他也向财会专业学子心中的“女神”国际四大会计事务所投了圈简历。可到了面试现场，他越看越慌，甚至有点怀疑人生。“你很难想象，在这里能碰到耶鲁、剑桥、牛津这些学校的怪物。”
毕竟在大多数人的印象里，这些学校的学生一般是看不上四大的。但去年面对严峻的就业情形，他们率先自降身价，想着手里先拿几张Offer保保底。
以券商为例，根据3232家A股上市券商半年报，去年上半年合计营收1219.45亿元，同比减少8%；到了下半年，券商更是经历了“黑色八月”，32家上市券商当月合计实现营收79.4亿元，环比下跌51.82%；实现净利润13.64亿元，环比下跌78.27%。与以往不同之初在于，从经纪、资管，到投行、自营，业务全部直线下滑，没有岗位能够幸免。
在大多数应届生的印象中，证券行业都是西装革履百万年薪，觥筹交错间就拿下几个亿项目的人。但当光环褪去，有人慌忙退场，有人匆忙进场。哪个行业，其实都是某种意义上的“围城”。
从互联网元年开启到2013年全面爆发，单北京中关村互联网创业公司每年以400家疯涨，也以平均不到1.7年的寿命倒地毙命。过去几年间，随着政策红利和移动互联网高速崛起，创投圈风光无限。可到了2019年，在政策、资本及技术的周期轮转中，从上有基金募资难，到下游公司上市破发，鲜有角色独善其身。
对于应届生而言，一切又变得更加未知，选择像是豪赌。可你又没有办法，毕竟求职这条“赌桌”你是非上不可的。
关于求职难易这个问题，我们得从两个层面来看：从整体绝对的概念上看，它可能是冰冷的就业率数字，能找份薪酬满意的工作或许并不难；但放在个体层面来看，Offer间的难以自洽、职业规划路径的不确定性，都是求职难的根源所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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快与慢，求职心态大不同
以前的年代，许多人求职时没有多余的选择，一份工作熬到老，然后就涌现出“死磕”、“工匠精神”、“深耕”这些听起来就非常硬核的词儿。但如今，面对更多的选择，接踵而至的是更多的茫然。
有句话叫做：稳住，我们能赢。放在如今的就业市场里非常贴切，因为大多数人其实内心并没有着急，错过秋招，他们仍觉得春招还有机会。慢就业，如今已经成为一种趋势。造成这种趋势的原因，主要有两个方面：
一是随着社会发展和人均收入的不断提高，部分家庭不会给孩子施加就业压力，“毕业即刻就业”的观点也在发生转变。俗话说的“不差钱”为慢就业提供了丰沃的土壤；二是应届生择业更加理性，眼光更加长远，他们更愿意利用工作前的日子广泛接触社会，这样会对社会和人生的思考更加清晰。
当然，有些所谓的“慢就业”，往往是应届生选择了在家人眼里不算“正式”的工作，例如开淘宝店铺、做代购、当主播等等。这些工作能让许多应届生自食其力，却又给许多人造成主观印象上的没有就业。
不过值得注意的是，并非所有“慢就业”的学生都有这种深谋远虑，很多人往往是在逃避就业。在这个时代，同年龄段的人都在赛道上火拼时，有人依旧选择逃避现实。
但对于许多年轻的应届生来说，也许根本就顾不上快与慢了，砝码才是第一位。
“公司业务是否有前景”、“自己所在岗位跟专业契合度”、“能够达到个人期待年薪”、“是否会有其他诱人福利”，诸如此类，每个因素都是克数不等的砝码，每个人都想掌控更多摆在天平上，另一头把自己高高翘起。
在这个过程中，一颗年轻的心也会在无数次推敲琢磨中，备受重压，面黄脱发。但成年人的世界里，没有谁能过得容易。从这个层面来讲，求职就业远比生理意义上18岁的成年礼更有仪式感。
有人说，这个世界正在悲伤中老去。可对于一头刚扎进社会的应届生眼里，这个世界崭新又充满新奇。他们一边追寻解构着现实社会的意义，又在自我认知和行为准则的夹角间蹒跚斗争。机会和挑战永远并存，时代也不会给予淘汰者以更多同情。
当每阵毕业季的风吹过，都会绽放新的希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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